几乎是和一开始一模一样的剧情。埃莉诺把最后的赌注全部压在了小上,可是骰子的结果却是截然相反,是三个六,已经大的不能再大。
“啊,真是天意弄人啊。”出发笑声最大的是阿尔邦,一开始就是埃莉诺突然站出来让自己丢了面子,现在埃莉诺把所有的钱都输光了,结局已经尘埃落定了,他再无翻盘的可能,阿尔邦也终于可以尽情的嘲笑了。
“你的勇气我确实佩服。”阿尔邦说,“不过你还是太年轻了,这里可是大人的游戏场,可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小孩能来撒野的。这点钱就当做是你的教训,以后可不要随随便便在别人面前说大话,是会遭报应的,知道了吗?”
这段话看似是在训导,但任谁也看得出来,这是阿尔邦扬眉吐气之后恶毒的宣泄罢了。从这个男孩要求和加迪斯对赌时他就惴惴不安,仿佛是担心有什么东西要被公之于众似的。所以即便是加迪斯节节胜利他也不敢喘一口大气,生怕这个自称布兰特的小男孩突然使出什么杀手锏。不过现在看来,分明是自己多想了,即便到了最后一局,也没有什么奇迹发生。他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罢了,而自己居然会为了他心惊胆战这么久,实在是太可笑了。为了掩饰自己的懦弱,他毫不留情的嘲讽这个可能比自己小了一个多辈分的男孩。
埃莉诺正是看出了这一点,所以对阿尔邦的话熟视无睹,眼神中依旧透露着莫名的高傲,仿佛刚才输的是加迪斯似的。
看到埃莉诺依旧是这副神气的姿态,洛克维反而是觉得自己心口像是被刀扎了般疼痛。他知道埃莉诺的高傲源自于他的姓氏和家族。同样身为贵族的洛克维深知,这种与生俱来,根深蒂固的高傲这一辈子也不可能祛除。如果有朝一日能东山再起,这份高傲将会以千倍百倍向曾经落井下石的人偿还。
可是如今埃莉诺确实是输了,而且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。埃莉诺让自己来掷骰子,可自己辜负了她的信任,居然掷出了三个六,简直是要把埃莉诺往火炕里推。洛克维不想用这一切都是运气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,因为骰子确实是在自己手里掷出来的,是自己害的埃莉诺处于这样尴尬的境地。
“你很厉害,可这并不是因为你有好的运气。”埃莉诺没有注意到洛克维的内疚,她目不斜视的盯着加迪斯,“但是我要说,你的胜利到此为止了。”
众人听闻,大笑起来,加迪斯也微小说着道,“可你已经没有金币了。”他顿了顿,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妥,又补充说,“当然了,我不会因为你年纪小,没有经验而欺负你。你的钱你尽可以带回去,就当做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。我觉得你很有趣,也许我们还可以交个朋友。”
虽然嘴上说着和善的话,但分明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,以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说的,这让埃莉诺更加不爽了。
“我可从没说过我的筹码只有这些金币。”埃莉诺说,“我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吧。只要你赢了我,我压上的筹码只会越来越大,可从没说只限定在这些金币上。”
“那你要赌什么呢?”加迪斯问道。
“你也看到了,我身上除了这些金币以后,已经没有什么可赌得了。您总不能要赌我的衣服吧?”紧接着,埃莉诺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,“但是,如果换个想法的话,我也并不是一无所有。所以我……”
“我赌我自己!”
洛克维吓得差点跌倒,他差点以为埃莉诺要把他当赌注赌出去。虽然自己和她认识才只有几个小时,但他觉得埃莉诺确实是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人。
不过好在她还算有点良心,至少知道不会出卖伙伴。
“你?”加迪斯一阵疑惑后,大笑起来,“你还是快回家去吧,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。虽然这是赌博,但也要适可而止。”
“我是认真的,先生。”埃莉诺的语气变得十分严肃,“还有,请不要把我当做小孩看待,我有权决定自己的命运。”
“可我要你能做什么呢?”加迪斯看上很困扰,“你年纪还小,不能干重活,在把你养大能够为我赚钱之前,我还要抚养你。可是我家里已经有一个儿子了,而且我并不富裕,养不起两个孩子。也许你的口才很好,认识很多字,因为我听得出来,你的法语十分标准和流利,甚至有点宫廷……啊不,我的意思是也许你可以去做一个话剧演员,因为你的表演确实震撼到了我,让我以为你真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力量。又或者说你可以去做共和党的宣传分子,不得不说,你唬人的技巧还是不错的,如果不是我而是别人的话,恐怕早就不敢跟你赌下去了吧。对,对,就是这样,我觉得这两个职业很适合你。”
这句话到了后边,就完全是嘲讽了。就连加迪斯这样在他们当中算是比较冷静的人,也借此嘲讽,可见埃莉诺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了。
洛克维看不下去了,他觉得是时候站出来了。
“够了!”他大声吼道,“你们这些大人,就是这样欺负一个小孩子的吗?他固然是输了,但你们可都是成年人,有必要这样较真吗?还是说,整日泡在赌场里无所事事的男人,就比一个小孩高尚多少了呢?”
“你闭嘴!”洛克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了,他当然已经做好了接受这些大人谩骂的心理准备,可说这句话的不是别人,正是埃莉诺。
埃莉诺转头又对加迪斯说道,“你说我们没用吗?我可不这么认为。”她一边一说着,一边在赌桌边上来回走着,“我想你还有另一个选择,那就是把我们卖给教会。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,教会的那些主教或是神甫们,应该最喜欢我们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吧。”
洛克维的脸色十分难看,因为他知道埃莉诺话中的意思。
恋童癖是天主教会的传统,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,也有许多神职人员性侵男童的案件出现。因为很多复杂的原因,最终导致了这种可怕的习俗。然而在这个信息尚不发达的时代,这样的丑闻是很少被曝光出来的,知道内幕的也只有罗马教会、国王贵族,以及一些喜欢小道消息的小市民们了。洛克维不敢否定加迪斯他们是否理解埃莉诺话里的深意。
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加迪斯说。
“你难道不知道那些每日虔诚祷告的神甫们的特殊嗜好吗?”埃莉诺一副吃惊的样子,步伐顺势停了下来,“我想对此你应该了解的比我更深刻才对。”
洛克维注意到埃莉诺的手微微动了一下,但是恰好用她的身体挡住了这个动作。
“我想他们一定会对我们两个很感兴趣的,虽然他们是神的仆人,可他们的生活并不像凡人一样丰富多彩。我们带着罪孽而生,他们则能够倾听上帝的声音,为我们赎罪。尽管在法国他们遭受了一些挫折,罪恶的巴蒂斯特没收了他们的教堂、修道院和财产,可这难道不恰好使得他们的生活更加困苦了吗。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,我们为他们做一点特殊服务满足他们一点小小的需求,又有什么不好的呢?”
埃莉诺的话已经说的很露骨了,连洛克维都听得耳根发红。他心想要挖坑也自己跳啊,怎么一定要把我也拉下水。不过更令他没想到的是,埃莉诺身位一个亚兰斯特的女儿,出入乌烟瘴气的赌场就已经很令他吃惊了,更不要提现在她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样的话来。万一她真的又输了,那可真是万劫不复啊。
加迪斯看着埃莉诺,心里仿佛也在思考,这样一个小男孩,究竟为什么来到这里要跟自己对赌,而且不惜把自己作为赌注。
“你是认真的?”
沉默良久后,加迪斯问道。
“当然了。”埃莉诺双手撑着赌桌,然后忽然借力跳了上去,稳稳地坐在了赌桌中央,好像真的把自己当做了赌注似的。
“可是……如果我赢了的话。”埃莉诺小小的身子盘腿坐在赌桌上,却也一点也不显得突兀,但说出来的话,却让人惊悚。
“你接下来的一生都要成为我的仆人。不许背叛,不容猜疑。附主而生,死亦无终。”埃莉诺笑笑说,“怎么样?你还敢跟我赌吗?”
“你很有意思,真的。”加迪斯大笑起来,“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有意思的人。你想让我做你的仆人?你的想法很好,可惜根本没有实现的机会。如果你想找一个好一点的修道院度过余生,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去处。”
“感谢您的好意,不过我想我不会知道这个去处的。”埃莉诺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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